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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三

这是一次旷日持久的

寻医之旅

晔问

问尊严，问名声

问灵魂，问态度

……

READON「

巫协宁

我是医生

是为广大病人谋幸福的

」

人物介绍

巫协宁，主任医师，教授，年生，年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医学院，获医学博士及理学士学位。年受世界卫生组织资助去日本东京都老年病院研修老年病学，获客座研究员证书。毕业后行医，年破格晋升内科主治医师，后升任副主任医师。年医院内科兼消化科主任、主任医师、上海医科大学内科学教授。年获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上医大硕士生导师荣誉证书、上海市劳动模范的荣誉称号。年退休，但仍参加查房、会诊、顾问工作。长期从事消化科和内科疑难杂症的诊断和治疗，已有60余年临床经验，特别是对危重病人的救治。70年代初，在国内首创以小剂量肝素成功地治疗弥散性血管内凝血，并著有《败血性休克的抢救》一书受到国内好评。以后，又以中西医结合治疗多脏器功能不全综合症获良效。90代中期以中西医结合治疗重症急性（坏死性）胰腺炎，效果优于国内外，已将经验总结成文向国内外介绍推广。六十余年来救回无数危重病员，医院邀请会诊解决难题。在消化科方面以中西医结合治疗，对表浅性、萎缩性胃炎肠化、不典型增生，幽门螺杆菌感染；溃疡性结肠炎、克罗恩病、慢性肝炎、肝硬化腹水、胆汁郁积；急慢性胰腺炎以及一些疑难杂症有独特的诊治经验。

采访笔记

坐在我面前的，又是一位年过九旬的老人，戴着助听器，头发花白。每周有一天，医院，上午是病房，处理疑难病症和教学，下午是门诊，二十多个疑难病人，他说：

我是医生，是为广大病人谋幸福的。

巫协宁，年11月出生，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医学院，获理学士和医学博士学位。年及以后医院内科和消化科主任，主任医师。对慢性肝病、胃肠、胰腺疾病的诊断和治疗有丰富的经验。

起身离开的时候，我们闲聊几句，我告诉他自己会一点针灸，他握着我的手，正色说，一定要好好学习，针灸在中西医结合治疗消化内科疾病方面，也有大用。随即，他说起一个病例，当年一个严重胃下垂的老妇，就是被他针刺好转的。

“我倡导真正的中西医结合，是取中西医两者之长，进行组合。”作为一个在消化内科领域有卓越贡献的，具有标杆意义的医者，他是典型的西学中者。“可惜，后继乏人，我至今找不到合适的接班人，现在很少有人愿意学。”

他还想传授的，是他的医学哲学观，矛盾论。“抓住主要矛盾，兼顾次要矛盾，促进矛盾转化。在临床治疗实践上，矛盾论有很大的效用，我以这一思维与实践救回了很多重症患者。”

我告诉他，年过九旬还能看门诊的医生已经不多，更何况还能去病房。他掰着手指说，能去手术的，还有吴孟超教授，去病房的还有王振义教授吧，他们都年长我几岁，我在与时间赛跑啊，不想把我所知道的，都带到天上去。

这位当年圣约翰大学的高材生，是目睹着上海解放和全国解放的，苦难辉煌都经历过，我想，在他的回忆里，一定有最难以磨灭的印记，关于这个国家，这座城市，医院，这群人。

“时光流向平缓之地，激起我们对诗的向往与对一代知识分子厚重生命体验的回望。”医院，我在采访本中写下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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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约翰的高材生

“对于一个人来说，70岁已经是古稀之年，但是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却正是壮年时代。摆在她面前的，依然是无数的机遇和挑战，等待被创造的，依旧是伟大的壮丽华章。”巫协宁说。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之际，巫协宁回首过去，他无法忘记，当听到上海解放，中国人民解放军进驻上海，外滩、南京路上人潮涌动，热闹非凡的情景；当看到身穿黄军装的普通士兵，在蒙蒙细雨的大街上席地而眠，与居民秋毫无犯时内心的感动；当70年前，《义勇军进行曲》的歌声中，新中国的第一面五星红旗，冉冉升起的激情澎湃。

这是一个伟大国家奋发图强的开端。那时他22岁，还是一名医学生。之后的岁月里，他为新中国的医疗事业，奉献了自己一生的光和热。

年，巫协宁出生于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一名建筑师，叔叔和姑父皆毕业于圣约翰大学医学院。圣约翰大学大名鼎鼎，曾走出过顾维钧、林语堂、邹韬奋、周有光等知名人士。巫协宁从小就在教会学校读书，受到英文环境下的教育。年，沿着家族长辈们的轨迹，顺利进入了圣约翰大学学医。

入学后，巫协宁学习努力，成绩优良，很快，课堂上的知识已经不能满足他的求知欲。他在课后博览群书，苦读医学名著。BESTTAYLOR的生理学，Boyd的病理学，西塞尔的内科学，当时西医的经典著作，他都认真研习了一遍，医院实习期间，他跟随江绍基老师查房，并开始阅读许多英文参考书，得益良多。

年，圣约翰大学撤销，医学部和其他一些学校的医学分部组建了上海第二医学院，也就是现在的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此时的巫协宁，已经完成了大学学业，被分配医院。年，他医院，随著名内科专家乐文照主任和心脏内科专家颜和昌主任学习。凭借刻苦努力的态度，进步飞快，在成为住院总医师一年后，就被破格晋升为主治医师。

学习之余，医院党支部的组织学习里，一步步深化了对党的认识，提高了思想。他回忆起恩师，故人已去，音容犹在。“老师一直引导着我的思想，在我迷惘的时候给予行动指南，是我重要的人生导师。”

2中西医结合不该停歇

20世纪五六十年代，彼时的新中国还是百废待兴，第一、第二个五年计划先后热火朝天地开展，在前苏联的帮助下，中国迅速建立起了工业化的基础。大批的人民群众从农民变成了工人，为祖国建设献出自己的力量。

工厂里的工作，总会有一定的危险性，医院内科工作期间，巫协宁经常碰到工人受伤的事件。他在各类危重病人的抢救过程中屡建奇功，如溃疡性结肠炎的大出血，重症胰腺炎的抢救，急慢性肾功能衰竭的急救等领域，都取得了不少成果。第二年住院医师时还曾用“换血疗法”，救治了一位不慎滑入氰化钠液缸导致中毒的工人。

他也在不断的实践过程中，不忘记录总结，结合国内外文献，把经验教训升华到理论。年代，他总结了败血性休克和小剂量肝素治疗弥散性血管内凝血，于年出版了《败血性休克的抢救》一书，为国内广大医生采用和参考。

彼时，在毛主席的倡导下，国内医学界掀起了“西学中”的大潮，开设各种学习班来，很多后来知名的中西医结合医生，也正是在这一时期成长起来的。

后来在文革初期，巫协宁被戴上了“白专道路”的帽子，他的日常与科研工作，都受到了冲击。

这时候，“西学中”热潮引起了他的极大兴趣。他报名参加了上海市卫生局举办的第二届西医学习中医学习班，通过半年时间的理论学习以及其后的临床实践，有了独到的见解。他认识到，用中西医结合治疗的方法，的确可以解决一批西医无法解决的问题。在利用针灸治疗胃下垂、急性胃扩张和12指肠壅滞症等实践中，积累了一大批成功的案例，更坚定了他走中西医结合研究的道路。在学习了中医之后的40年间，巫协宁阅读了8本现代化中医和中西医结合的著作和数百篇文献，着重是中药的药理作用与中医药的现代化研究。

关于中医和西医的争论，长久以来都没有停息过。有人坚决反对中医，坚持中医无用论；有人认为中医不应该西化，主张推广纯中医。但是，巫协宁作为中西医结合从缘头起到壮大的全程见证者，是举双手支持中西医结合的：“我认为事物都是在不断的发展和融合中前进，中医和西医应该互相学习，各有所长，这才是发展的良方。现在中国开展中西医结合仍有阻力，这条路还有坎坷，但绝不会停歇。”

3矛盾论与用兵之道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医院打算建设消化内科，不幸的是，主持工作的主任意外离世，组织工作全线停摆。此时已经在心内科兢兢业业工作了10年的巫协宁，受命担当大任，转科接管新建科室的工作。

新科室的各方面都不完备，人员和设备都需要调整与完善。虽然医疗任务已经非常繁忙。但在巫协宁的带领下，科室不仅出色完成日常的诊疗工作，还拿出了卓有成效的科研成果。如与上海市肿瘤研究所合作，对崇明岛进行5年之久的原发性肝癌甲胎蛋白检验的流行病学调查，临床方面有葫芦素B治疗肝癌的临床观察、慢性乙型肝炎和重症肝炎的治疗研究等等。

之前学习到的中医知识，也被巫协宁运用到了消化内科的日常诊疗中。他甚至带着《方剂学》查房开方，解决了许多西医无法解决的问题，后又利用针刺治疗胃下重、急性胃扩张和十二指肠淤滞症取得良效，用电针合谷、足三里穴替代多巴胺治疗败血性体克……

年代，他用中西医两法成功治疗了当时死亡率很高，大家深感束手无策的重症急性胰腺炎，统计观察40例无死亡，无严重并发症。后来，他将这一中西医结合的治疗经验写成多篇论文，刊登于《中华消化杂志》《胃肠病学》《内科急危重症杂志》《世界胃肠病学杂志》英文版，并在全国胰腺病会议、上海国际胃肠病学会议上作学术报告，受到国内医学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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