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石斛化学成分药理作用及其质量标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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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铁皮石斛是中国传统名贵中药,属补益药中的补阴药,具益胃生津、滋阴清热等功效,其质量标准的建立一直是热点研究问题。通过化学成分和药理活性这2个方面对铁皮石斛研究现状进行综述,并在此基础上基于中药质量标志物(Q-marker)的概念,分析其生源途径、传统功效、现代药理作用与化学成分之间的关系,对铁皮石斛的Q-marker进行预测分析,为建立和完善其质量标准提供依据。

中药质量标志物(Q-marker)是中药质量评价与质量控制的核心概念,旨在完善中医药质量标准体系,健全国家药品标准体系,提升中药及产品质量标准,研究现有质量评价与控制方法及存在的问题,促进中医药产业健康稳定发展[1]。自提出后行业内便广泛开展了一系列中药Q-marker的相关研究,迄今已对黄精、延胡索、蒲黄等中药材和元胡止痛滴丸、桂枝茯苓方等中成药的Q-marker有所研究,也基于Q-marker的概念建立了许多中药材和中成药的质量控制方法[2-6]。

铁皮石斛DendrobiumcatenatumWallexLindl为兰科(Orchidaceae)石斛属DendrobiumSw.多年附生草本,以新鲜或干燥茎入药,具有滋阴清热、生津益胃、润肺止咳、明目强身等功效,是中国传统名贵中药材,自古以来就有“药中黄金”之美誉[7-9]。《中国药典》年版将金钗石斛D.nobileLindl、马鞭石斛D.fimhriatumHook.var.oculatumHook.、铁皮石斛及其近似种作为石斛药材[10]。铁皮石斛活性成分种类多,药理作用广泛,自《中国药典》年版起便将其单独列出[11-12]。

铁皮石斛野生资源匮乏,随着人工栽培技术的逐渐成熟[13-15],其药材的种植面积及产量增大,但不同种植区域及栽培品种导致市场上的铁皮石斛药材质量良莠不齐[16]。目前对于铁皮石斛质量评价主要遵循药典标准,涉及的Q-marker主要为多糖和浸出物。在铁皮石斛物质基础的研究中也主要集中在多糖及醇溶性组分上。铁皮石斛质量的控制上也仅有以单一成分或多组分作为评价指标,如以石斛碱、氨基酸、酚类以及单糖类成分含量为标准[17-18],指标单一且局限性大,难以反映铁皮石斛的整体质量。本文通过对铁皮石斛的化学成分和药理作用进行综述,并基于中药Q-marker的概念要求,对铁皮石斛Q-marker进行预测分析,以期为铁皮石斛中有效成分的定性定量分析和质量控制标准建立提供科学依据,促进铁皮石斛产业健康、持续性发展。

1化学成分

铁皮石斛含有多种化学成分,主要包括多糖、类、黄酮类、生物碱类、氨基酸类、挥发物质、微量元素等,是铁皮石斛发挥药理活性的物质基础[19-20]。

1.1多糖类化合物

多糖也称多聚糖,是由10个以上单糖通过糖苷键缩合而成的长链聚合碳水化合物[21],是生物有机体的基础物质之一。多糖是铁皮石斛的主要活性成分,其化学结构与药理活性密切相关,是铁皮石斛质量评价的重要指标。《中国药典》年版记载以无水葡萄糖计不得少于25%,含甘露糖应为13.0%~38.0%[12]。目前,对铁皮石斛多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相对分子质量、单糖摩尔比等方面,部分研究也深入地对多糖骨架和支链组成进行了解析(表1)。

1.2类化合物

类化合物是指具有均二苯乙烯母核或其聚合物的一类物质的总称,包括菲类、联苄及其衍生物。年马国祥等[29-30]首次从铁皮石斛中分离了毛兰素和鼓槌菲;李燕[31]分离了类及其衍生物;孙恒等[19]针对目前铁皮石斛类化合物结构的研究进展,做了详细整理,相应结构见图1,化合物名称见表2。类化合物具有广泛的生物活性,是铁皮石斛的重要活性成分,可能会成为一个新的研究方向。

1.3黄酮类化合物

在铁皮石斛中鉴定的黄酮苷元有芹菜素、柚皮素、圣草酚、金圣草黄素、槲皮素、紫杉叶素、异鼠李素及3′,5,5′,7-四羟基二氢黄酮,主要为黄酮类、黄酮醇类、二氢黄酮类等[32-33]。其中,柚皮素仅存在于茎中[34]。除了少量黄酮苷元以外,在铁皮石斛的茎、叶、花中还发现大量的黄酮氧苷和黄酮碳苷,其中黄酮氧苷有金丝桃苷、异槲皮苷、芦丁、山柰酚-3-O-芸香糖苷、山柰酚-3-O-葡萄糖苷、1-O-咖啡酰基-β-D-葡萄糖苷、1-O-p-香豆酰基-β-D-葡糖苷和牡荆素葡萄糖苷等[32-36],黄酮碳苷有三色堇黄酮苷(violanthin)、新西兰牡荆苷II、新西兰牡荆苷I、夏佛塔苷、异夏佛塔苷、佛莱心苷、异佛莱心苷、8-二-C-β-D-葡萄糖苷等[35-37]。

1.4生物碱类化合物

生物碱是最早从石斛属植物中分离得到的化合物[38],是金钗石斛的主要特征成分。陈晓梅等[39]通过HPLC/MS法比较铁皮石斛和金钗石斛氨性氯仿提取物中各成分的色谱峰相对积分面积和含量,结果显示铁皮石斛和金钗石斛在生物碱类成分的数量和含量上有很大差别。铁皮石斛中的生物碱主要是酰胺类生物碱,即氮原子未结合在环内的一类生物碱,其母核骨架见图2[40]。主要的生物碱为N-p-香豆酰酪胺、N-顺式阿魏酸酰酪胺、二氢阿魏酸酰酪胺、N-p-阿魏酸酰酪胺、N-p-桂皮酸酰酪胺等[40-41]。

1.5其他

1.5.1简单酚类、苯丙素类、甾类、核苷类等近年来,研究者们从铁皮石斛中分离出酚类、苯丙素类、甾类、核苷类等物质。已鉴定的酚类物质主要有石斛酚、钩唇石斛素、3,4′-二羟基-5-甲氧基联苄、毛兰素、鼓槌菲等;苯丙素类物质有苯丙烷、沙参苷、阿魏酸、arillatoseB、反式阿魏酸二十八烷基酯、反式-3,4,5-三甲氧基肉桂醇、officinalioside、广玉兰赖宁苷等;甾类物质主要有β-谷甾醇、22,23-二氢豆甾醇、洋地黄内酯、胡萝卜苷等;核苷类物质主要有腺苷、尿苷、鸟苷、尿嘧啶、黄嘌呤等[36,42-44]。

1.5.2挥发性成分吕素华等[45]分析11个铁皮石斛杂交家系鲜花的挥发性成分,发现主要以萜类、脂肪族、芳香族化合物为主。邹晖等[46]在65℃烘干后提取的铁皮石斛原球茎和花分别鉴定出58和59种成分。在检出的铁皮石斛挥发油含量较高的物质中,醇类有芳樟醇、桑柏醇、植醇四乙二醇等;醛类有壬醛、己醛、庚烷醛等;酮类有6,10,14-三甲基2-十五烷酮β-异佛尔酮等;有机酸类有正十六酸、十五烷酸、十四烷酸等;酯类有9,12-十八碳二烯酸甲酯、9,12,15-十八碳三烯酸甲酯等;烷烃类有十二烷、十四烷、十八烷、2-甲基二十烷等;烯烃有顺-3-十六烯、β-愈创木烯、2,4,4,6,6,8,8-七甲基-1-壬烯等[45-49]。

1.5.3氨基酸、微量元素铁皮石斛花含17种氨基酸,包括人体所必需氨基酸7种,氨基酸含量会随着生理年龄增加而增加[50-51]。铁皮石斛中含钾、钙、锰、锌、铜、镁、汞、铬、铅、砷、镉11种金属元素[52],在茎中铁(71.10mg/kg)和硒(1.07mg/kg)质量分数较高,具较高的营养价值[53]。

2药理作用

现代药理研究表明,铁皮石斛具有增强免疫、抗肿瘤、抗氧化、抗菌、抗炎、降血糖、保肝护胃等多种功效,与其药材中的多糖、类、黄酮类、生物碱类和挥发性物质等成分密切相关。

2.1增强免疫作用

铁皮石斛能通过增加白细胞数、淋巴因子的产生和增强巨噬细胞吞噬功能,来增强机体的免疫力。李伟等[54]发现铁皮石斛免疫调节机制与其上调免疫抑制小鼠血清中白细胞介素-2(IL-2)、IL-6、γ干扰素(IFN-γ)、促肾上腺皮质激素(ACTH)、环状单磷酸腺苷(cAMP)等细胞因子的表达水平有关。铁皮石斛多糖类成分是其增强免疫活性作用的重要物质基础。鲜铁皮石斛多糖XTPDT高剂量能显著提高Lewis肺癌小鼠碳廓清水平和NK细胞活性[55];铁皮石斛粗多糖DOP-1能显著提升脾细胞增殖和增强NK细胞的细胞活性;DOP-2可增强巨噬细胞的吞噬作用[56]。还有研究表明,铁皮石斛多糖的硫酸化和去乙酰化修饰可以增强其体外免疫调节活性,而羧甲基化则具有明显的相反作用[57]。

2.2抗氧化作用

铁皮石斛抗氧化机制主要表现在其能够清除体内过多的自由基。研究发现铁皮石斛多糖具有一定的体外抗氧化能力,且碱溶性多糖的抗氧化能力强于水溶性多糖[58]。从铁皮石斛茎中分离纯化的多糖(DOPA)及其2个馏分(DOPA-1和DOPA-2)均可通过提高细胞活力、抑制细胞凋亡和改善氧化损伤来保护巨噬细胞免受过氧化氢(H2O2)诱导的氧化损伤[22]。采用分步醇沉法将铁皮石斛总多糖(DSP)分离成乙醇终体积分数为40%(DSP3)、70%(DSP2)和90%(DSP1)的多糖,发现DSP1对DPPH?的清除作用和总抗氧化能力最强,对?OH的清除率大小依次为DSP>DSP3>DSP1>DSP2,说明铁皮石斛多糖抗氧化能力与其相对分子质量大小有关[59]。铁皮石斛多糖还能通过络合金属离子来发挥其抗氧化作用,酸性多糖的螯合能力要略强于中性多糖与粗多糖,抗氧化活性也远强于中性多糖及粗多糖。在高质量浓度条件下(5mg/mL),酸性多糖抗氧化活性接近维生素C,这也表明多糖的生物活性与其组成结构存在紧密联系[60]。黄酮类和酚类化合物也是铁皮石斛抗氧化活性的来源之一。铁皮石斛叶中含大量的黄酮类和酚类物质且具有很强的抗氧化活性[61]。Zhang等[36,62]研究确定了铁皮石斛花中表现抗氧化活性的主要化合物为1-O-咖啡酰-β-D-葡萄糖苷、芦丁、异槲皮苷和花色苷。

2.3抗肿瘤作用

很多研究表明铁皮石斛具有抗肿瘤作用。铁皮石斛提取物(DOE)能够抑制大鼠胃癌癌变,其机制可能与降低组织中表皮生长因子(EGF)、表皮生长因子受体(EGFR)mRNA表达与血浆中EGF、EGFR的量有关,同时可通过升高BaxmRNA、降低Bcl-2mRNA表达,诱导细胞发生凋亡[63]。铁皮石斛多糖DOP对S肉瘤小鼠T淋巴细胞转化功能、NK活性、巨噬细胞吞噬功能及溶血素值均有明显提高作用[64]。而铁皮石斛多糖DOPA可以通过抑制PTEN/PI3K/Akt信号通路抑制人乳腺癌MCF-7细胞的生长[65]。除多糖外,类化合物毛兰素对LuminalA型乳腺癌细胞具有明显的抑制效果[66];4,4′-二羟基-3,5-二甲氧基联苄具有抗人卵巢癌A细胞的活性;4,4′-二羟基-3,3′,5-三甲氧基联苄具有抗A细胞和人胃癌BGC-细胞的活性[31]。

2.4消化系统调节作用

铁皮石斛对CCl4诱导的小鼠肝损伤具有保护作用[67],且能显著抑制肝损伤小鼠血清天冬氨酸转氨酶(AST)的升高,降低胃溃疡模型的溃疡指数[58]。铁皮石斛多糖能通过抑制氧化应激并激活Nrf2-Keap1信号通路,对对乙酰氨基酚(APAP)引起的肝损伤发挥保护作用[69]。铁皮石斛传统汤剂、超微全量汤剂和超微50%量汤剂均能够调控肠道微生态平衡及肠道酶活性,对脾虚便秘有很好的疗效[70]。

2.5心血管系统调节作用

铁皮石斛能有效降低ApoE?/?小鼠血清中有关脂质含量,降低血清和主动脉内肿瘤坏死因子-α(TNF-α)、IL-6的表达,降低炎症反应的发生,缓解动脉粥样硬化损伤[71]。研究发现,铁皮石斛水提取物DOWE可通过调节胰岛α、β细胞分泌的激素水平,修复胰岛β细胞的损伤来改善链脲佐菌素(STZ)诱导的小鼠的血糖值,使小鼠血糖降低,肝糖原升高[72-73]。同时,铁皮石斛可降低SHR-sp大鼠的血压,延长其生存时间,且多糖组效果要明显高于非多糖组[74]。铁皮石斛多糖DCP可通过NO-GC-cGMP通路中的NO间接或直接调节Na+,K+-ATP酶活性来提高冠心病缓慢性心律失常大鼠心率[75]。

2.6其他作用

铁皮石斛具有促进毛发生长的作用,其机制可能是上调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mRNA的表达[76]。铁皮石斛还可以改善干燥综合征患者和相应小鼠模型中唾液分泌的症状[77]。王玲等[78]研究揭示野生铁皮石斛多糖的抗菌及体外抗氧化活性要远高于铁皮石斛原球茎多糖。

3Q-marker的预测分析

铁皮石斛化学成分复杂,不同的产地、生长环境、采收加工方法皆会影响其化学成分的种类与含量。根据Q-marker概念,即存在于中药材和中药产品(饮片、中药煎剂、中药提取物、中成药制剂等)中固有的或加工制备过程中形成的、与中药的功能属性密切相关的化学物质,作为反映中药安全性和有效性的标示性物质进行质量控制[79]。通过文献综述分析,对铁皮石斛Q-marker进行预测分析。

3.1基于植物亲缘学及化学成分特有性的Q-marker预测分析

石斛属植物有~个原生种,我国约有86种,主要分布在我国浙江、江西、安徽、云南、广东和广西等省[80],其地域分布与种质的亲缘关系是否存在相关性,不同研究者报道的结果未见统一。目前,绝大多数铁皮石斛种质的亲缘关系研究都在分子水平开展[81]。Hou等[82]通过对铁皮石斛及黄石斛D.tosaenseMakino、滇桂石斛D.scoriarumW.M.Sw.、曲茎石斛D.flexicauleZ.H.Tsi,S.C.SunetL.G.Xu及始兴石斛D.shixingenseZ.L.Chen4个近源种合计34个居群叶绿体DNA和核DNA的谱系地理学研究,认为这5个种群可能起源于南岭山脉和云贵高原,然后向北或向东迁移。Shen等[83]运用RAMP标记将江西、浙江、广东、湖南、云南、贵州和广西7省的9个铁皮石斛种群的份样品进行遗传多样性分析,证明其亲缘关系与居群的地理分布存在相关性。近年来,随着市场需求的增加,铁皮石斛人工栽培范围逐渐扩大,弱化了区域差异,丰富了其种质的遗传多样性。

石斛属药材在市场上应用混乱,历史上曾将外形相似的霍山石斛D.huoshanenseC.Z.TangetS.J.Cheng和细茎石斛D.moniliforme(L.)Sw.作为铁皮石斛药材入药。早在清代《本草纲目拾遗》中便将“枫斗”记载为“霍石斛”(霍山石斛)[84]。据诸多医书记载,铁皮石斛药效是其他石斛属植物不可替代的。直至20世纪20年代到60、70年代,规定铁皮石斛为加工生产枫斗的主要植物基原[85]。《中国药典》年版将铁皮石斛作为新增品单列出来,并详细说明了葡萄糖和甘露糖的含量为其检测标准,《中国药典》年版中将其检测标准中的葡萄糖改为多糖。而《中国药典》中记载的金钗石斛检测标准物为石斛碱,鼓槌石斛D.chrysotoxumLindl.为毛兰素,流苏石斛D.fimbriatumHook.等为石斛酚[11-12]。丁鸽等[86]用分子标记方法对铁皮石斛及其混淆品进行分子鉴别并对其亲缘关系进行了分析,结果发现铁皮石斛及其混淆品之间存在不同水平的遗传分化,以叠鞘石斛D.aurantiacumRchb.f.var.denneanum(kerr)Z.H.Tsi与铁皮石斛的遗传距离最近,金钗石斛次之,石豆兰BulbophyllumThouars最远。Tao等[87]利用cpDNA条形码技术,发现将matK+rbcL+petA-psbJ的组合序列作为鉴别码,可以区分不同地区的铁皮石斛种质资源,为铁皮石斛种质资源的快速鉴定提供了重要参考。

多糖是铁皮石斛的主要活性成分,也是含量最高的物质。多糖结构复杂,主要由单糖聚合而成,多以葡甘聚糖和半乳糖葡甘聚糖为主[88],是铁皮石斛的特征化学成分。在葡甘聚糖和半乳糖葡甘聚糖的生物合成途径中,蔗糖为合成的前体物质,在转化酶(INV)的催化下降解成葡萄糖和果糖,葡萄糖除一部分进行糖酵解途径外,其余的葡萄糖和果糖被转化为甘露糖-6-磷酸,再在甘露糖变位酶(PMM)作用下转化为甘露糖-1-磷酸,然后被GDP-甘露糖焦磷酸化酶(GMPP)活化成GDP-甘露糖。蔗糖也可在蔗糖合成酶(SS)作用下降解成葡萄糖和尿苷二磷酸葡萄糖(UDPG),而UDPG则可被活化为GDP-葡萄糖或GDP-半乳糖。之后3种活化己糖在糖基转移酶(UGT)的作用下进入高尔基体后通过类纤维素合成酶(CSLA/CSLD)进行多糖链的合成和延长[89-90](图3)。

3.2基于化学成分与有效性相关证据的Q-marker预测分析

“药性”与“药效”(功效)是中医药理论的核心概念,也是对中药特有的药物功效属性的认识和表述,可从不同角度对中药治疗疾病性能进行客观描述[91]。Q-marker作为评价和控制中药质量的主要指标,应与有效性有着密切联系。

3.2.1成分与传统功效的相关性分析传统功效即功能主治是有效性的概括,也是临床用药的依据。我国第一部药物学专著《神农本草经》就已将石斛列为上品[92]。明末李时珍《本草纲目》中所载“伤中,除痹下气,补五脏虚劳羸瘦,强阴益精。久服,厚肠胃。补内绝不足,平胃气,长肌肉,逐皮肤邪热痱气,脚膝疼冷痹弱,定志除惊,轻身延年。益气除热,治男子腰脚软弱,健阳,逐皮肌风痹,骨中久冷,补肾益力。壮筋骨,暖水脏,益智清气。治发热自汗,痈疽排脓内塞[93]”。可见其具有生津养胃,滋阴补阳,润肺益肾,清热除痹,延年益寿的传统核心功效。

现代研究表明,铁皮石斛中的多糖有抗氧化、抗肿瘤、抑菌、增强免疫力、改善肠胃功能的作用,这与铁皮石斛的传统功效相一致。颜美秋等[94]整理古籍关于铁皮石斛“厚肠胃”传统功效的记载,结合现代药理研究综述了其具有保护胃黏膜损伤、促进肠胃运动、增加唾液分泌、调节消化酶活性和肠道菌群平衡等作用,尤其是铁皮石斛多糖可显著降低大鼠胃黏膜损伤模型的溃疡复发率。肾阴虚患者多表现为免疫力低下或紊乱,抗氧化能力降低,研究发现铁皮石斛多糖可以明显纠正肾阴虚大鼠的免疫紊乱状态并提高大鼠的抗氧化能力,具有一定改善大鼠肾阴虚证的药理作用[95]。劳梓钊等[96]研究证明铁皮石斛多糖能通过提高果蝇的繁殖力、抗热应激能力及过氧化物的清除能力,减缓氧化损伤过程来延长果蝇寿命。王杰等[97]发现铁皮石斛生物碱、多糖提取物可能通过提高脾脏指数,调节血清中TNF-α、IL-2水平来抑制Lewis肺癌荷瘤小鼠肿瘤。铁皮石斛生物碱具有清热、止痛、提高胃肠道及心血管的功能[98]。黄琴等[99]研究表明铁皮石斛抗氧化活性的主要物质基础可能就是酚类或黄酮类成分。铁皮石斛挥发性成分对金黄色葡萄球菌、大肠杆菌、阪崎肠杆菌、鼠伤寒沙门氏菌具有较好的抑制作用,其中对革兰氏阳性菌的抑制效果更强[]。以上所提成分的生物活性与铁皮石斛传统功效有共同之处,可考虑作为铁皮石斛的Q-marker。

3.2.2成分与传统药性的相关作用“性味”即四气五味,是中药的特有属性,反映了中药的本质特征,是中药药性理论的核心。铁皮石斛味甘,性微寒,归胃、肾、肺经[12]。有关研究表明多糖类、黄酮类和挥发性成分等是寒性中药的主要物质基础[]。味甘也主要是因为多糖类成分的存在。因此可以认为铁皮石斛中的多糖类、黄酮类和挥发性成分是其“性微寒”的主要物质基础,多糖类成分是其“味甘”的主要物质基础,以上成分可作为Q-marker的主要选择。

3.2.3成分与现代药效用途的相关作用最新研究表明,甘露糖可通过抑制葡萄糖代谢从而损害肿瘤生长并增强化疗效果[-]。而甘露糖和葡萄糖是铁皮石斛多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合成铁皮石斛葡甘聚糖的前体物质。药典中将甘露糖和葡萄糖的含量作为铁皮石斛的质控指标[12]。铁皮石斛葡甘聚糖具有降血糖、抗肿瘤、保护消化系统健康等药理活性。由甘露糖和葡萄糖组成的铁皮石斛均一中性多糖DOP-1-1,可以刺激细胞中细胞因子TNF-α和IL-1β的产生,表现出显著的免疫调节活性[]。缪园欣等[]对超声-乙醇法提取的铁皮石斛花总黄酮进行抗氧化的活性测定,结果显示铁皮石斛花总黄酮对DPPH?、?OH有明显的清除作用,当质量浓度达10mg/mL时,其清除率分别为89.77%和80.01%。研究发现铁皮石斛花中含有丰富的花色苷、类胡萝卜素和类黄酮等成分,并且通过抗氧化活性实验证明这些成分是铁皮石斛花中主要的抗氧化物质[36,62]。吕英俊等[]从铁皮石斛中分离得到5个联苄类化合物,分别鉴定为dendrobibenzyl、chrysotobibenzyl、chrysotoxine、erianin、dendrocanol,发现它们可通过促进肝细胞对胆固醇的摄取来降低胆固醇活性。铁皮石斛挥发性成分中的植物甾醇类、松油醇、芳樟醇、反-2-己烯醛、苯酚、丁香酚、2,6二叔丁基对甲酚(BHT)等物质具有较好的抑菌效果[];铁皮石斛花中壬醛含量较高,有强的油脂气味,具有玫瑰、柑橘等植物的香气,可用于香料制作、精油提取、芳香理疗等方面[50]。铁皮石斛多糖类成分具有降血糖、抗肿瘤、调节免疫系统、保护消化系统健康等作用;生物碱类成分具有清热止痛、抑制肿瘤、保护心血管和胃肠道等作用;黄酮类成分具有抗氧化活性;类具有降胆固醇、抗辐射、抗氧化等活性;挥发性成分具有抑菌、抗炎、安神等作用。可作为Q-marker的选择对象。

3.3在化学成分可测性下的Q-marker预测分析

“可测性”是建立质量评价方法和质量标准的必要条件,需满足具有一定的含量和体内暴露量、具有定量测定的方法以及含量测定方法符合专属性要求这3个条件[90]。

《中国药典》年版规定了铁皮石斛中无水葡萄糖和甘露糖的测定方法和限度要求。范传颍等[]利用紫外-可见分光光度计测定铁皮石斛中多糖含量。发现蒽酮-硫酸法测定结果高于苯酚硫酸法,而苯酚-硫酸法测定结果更为合理,可作为测定铁皮石斛多糖的首选方法。李娅等[]建立了“水提-α淀粉酶处理-一次醇沉”处理方法,测定铁皮石斛药材非淀粉多糖含量,能够更加准确的判断铁皮石斛质量。王涵等[]发现铁皮石斛多糖组分石斛素S质量浓度为25μg/mL时对Jurkat细胞有促凋亡效果,揭示其具有抗炎和抗肿瘤作用。采用高效液相色谱法测定铁皮石斛中柚皮素、芹菜素等黄酮类物质的含量[50,]。以阿魏酸为对照品,采用福林酚比色法测定铁皮石斛中总酚含量[]。Yan等[]在高糖,高脂饮食和饮酒诱导的大鼠代谢性高血压模型中发现铁皮石斛乙醇提取物中的化合物NBF可缓解高血压和代谢性高血压的代谢紊乱,其主要由酚类和黄酮C-糖苷组成,糖苷配基为芹菜素。采用高效液相色谱法测定芪类的含量,其中,单体毛兰素对小鼠肝癌抑瘤率最强,鼓槌菲对艾氏腹水癌作用最强[-]。采用酸性染料分光光度法和苯酚-硫酸比色法测定生物碱含量[],鲜铁皮石斛生物碱对Lewis肺癌荷瘤小鼠肿瘤有明显的抑制作用[97]。采用GC-MS法测定铁皮石斛挥发性成分含量[],测得有机酸类物质含量最高,表现出较好的抑菌作用。采用UV测定铁皮石斛中总氨基酸含量[]。采用电感耦合等离子体质谱(ICP-MS)法测定微量元素的含量[]。

铁皮石斛多糖、芪类、黄酮类、生物碱类和挥发性成分与其有效性密切相关,作为主要药效物质基础,进行Q-marker选择时应优先考虑,并需要针对多糖类成分化学物质组进行深入研究,建立专属性测定方法,提高有关质量监控和质量评价的科学性。

4结语

铁皮石斛自古以来便位于“中华九大仙草”之首,国际药用植物界称其为“药界大熊猫”,药用价值高,应用广泛。但由于其对生长环境要求高,人们对其需求量大,导致野生资源匮乏。目前,铁皮石斛药材大多采用人工种植。因此,建立安全、有效的质量评价方法,对于铁皮石斛药材的质量控制具有重要意义。本文在中药Q-marker的理论指导下,将铁皮石斛的化学成分与传统功效、现代药理活性联合分析,并结合化学成分的可测性,对铁皮石斛Q-marker的筛选和确定进行文献分析和论证,推测铁皮石斛多糖、类、黄酮类、生物碱类物质和挥发性成分可作为其Q-marker。当然,随着研究的推进,可能会有更多的物质被纳入Q-marker中,也会有更全面的分析方法可涵盖更多化合物类型及物质,这都可为铁皮石斛Q-marker的选择和确定提供可行的参考思路和方法。

参考文献(略)来源:奚航献,刘晨,刘京晶,张新凤,斯金平,张磊.铁皮石斛化学成分、药理作用及其质量标志物(Q-marker)的预测分析[J].中草药,,51(11):-3.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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